22. 现在不是流行年下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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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在是对不起。”兰玉初坐在板凳上，用手不好意思地捂着脸。

刚刚买回来充当武器的撬棍斜靠在门后，茶几上放着家里仅有的三只玻璃杯，里面装着兰玉初刚刚用临时用烧水壶热的水。

对面的两个警察坐在沙发上，其中女警察有些忍不住笑，嘴角微弯，用手掩着嘴小声的发出哧哧的声音，男警官握着拳头放在嘴边，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，两人一改最开始的诙谐样子，后背挺直，正经了起来。

兰玉初的小公寓塞进这两个人之后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，他见对方坐正了，出于一种小市民对警察天然的敬畏之心，也跟着放下手，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看对方的眼睛。

“这位，兰玉初先生，对吧。”警察看了眼兰玉初放在茶几上的身份证件，问道。

“是我。”兰玉初扶了扶眼镜，点点头。

“ok，兰玉初先生，让我为您说明一下情况。”女警官见兰玉初看起来还怪紧张的，笑了一下，语气温和道：“今天下午，有人报警说抓到一个在您家门口非法擅自加装摄像头的男士。”

警察拿出一台平板电脑，调出一张照片给兰玉初看。

“哎，摄像头？”兰玉初瞪大眼睛，凑上前，看了看那张照片。

“啊，是他。”

照片里的人兰玉初见过的，名叫胡思，正是几周前刚刚搬来楼上的新邻居，两人还打过几次招呼。

胡思长的高大俊朗，浓眉大眼，看上去一副老实可靠的样子。最开始对方搬家来的时候，兰玉初在电梯里和他遇见了好几次，还问了他要不要帮忙来着。

居然是个这样的人吗？

照片里的男人，双手被扣在背后，眉眼中满满都是戾气，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外的一个角落，神情厌恶。

兰玉初看的直皱眉，这时，男警察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，里面装着几个纽扣大小的机械装置：“这就是他在门口安装的东西，我们这边检查过了，的确是摄像头。”

“犯人也承认了这段时间一直骚扰兰先生的行为，虽然他说自己没有进来过您的住处，但是您最好还是好好再检查一下。”女警官补充到：“因为您也是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员，对您的身份和证词我们要进行一个登记，请您配合。”

“应该的。”兰玉初点点头，向两位警官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，在对方记录完毕后，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：“那个，刚刚你们说是有人抓到他然后报警的对吗？请问是谁抓到的呢？”

“这个啊，”女警官一提到这个话题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奋，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：“是一个大帅——”

一旁的男警察用手肘推了她一下，她连连改口道：“是您的房东呢。”

原来是她。兰玉初恍然大悟，的确，自己只将这件事和房东还有黎秋说过，黎秋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，剩下的知情人就只有房东了。

之前已经麻烦过一次房东了，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上心。

“关于这件事，他还叫我们转告您，让您放心，虽然胡某的行为还够不到坐牢，拘留一段时间就能放出来，但他已经退掉了对方的租金，不会再让对方继续住在这里了，同时还通知了保安等人，胡某应该是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
这下子连兰玉初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，兰玉初有些感激的道：“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
两位警察见信息收集完了，时间也有些太晚了，和兰玉初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了，临走兰玉初给人一人塞了瓶牛奶，两人推脱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。

直到将两人送出门，关上大门，兰玉初才真正松了口气，他目光向旁边一撇，看见门后的撬棍，好不容易遗忘的羞耻感又卷土重来，一下子从两颊红到耳朵。

呜呜，刚才拿着棍子在警察面前也太傻了吧……

还想着一会要是真的打起来该怎么办，结果盘算了半天，自己居然在和空气斗智斗勇。

兰玉初搓搓自己发烫的脸，吸了吸鼻子，心中还有中不真实感。

困扰自己这么久的事情，就这样简简单单解决了？

没想到楼上的邻居居然是这样的人，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后，兰玉初回想起对方在电梯里看到自己时若有所思目光，黏黏的，虽然看起来像是欣赏，但更多给人一种打量评估的感觉。

真的很不舒服。

幸好，房东非常热情负责，当初选择住在这里，真是非常正确的决定。

兰玉初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，听了警察的话，检查了一下床底之类的地方，确定了没有藏什么摄像头之后，安心的走进淋浴间，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，这段时间自己每天的担忧和惊恐像是顺着热水被冲刷掉了，一种大事解决后的困倦一下子包裹住了还站在热水下的兰玉初。

他哼着小曲，将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洗的干干净净，裹着浴巾走回了卧室，套上睡衣，将自己砸在柔软的床上。

被窝好舒服……

好困……

对了，要和房东道谢来着。

在昏睡之际，兰玉初突然想起帮了自己大忙的房东，撑着眼皮爬起来，拿着手机，对着对话框放空了一会儿。

对方帮了自己那么多，再用那么官方的语气会不会有点疏远？